文物簡介
《雙珠鳳》敘明代洛陽才子文美,字必正,父已亡,母馬氏在堂。一日,文美奉母命往南陽索債,在南陽閒遊。偶在問心庵遇吏部霍天榮女定金。
文物背景
霍定金正與秋華在問心庵花園遊玩,只見滿園桃花初放,一枝紅杏伸出牆外,鳥兒在樹上喳喳地叫,燕子雙雙在空中飛翔。明媚的春光使她們滿心歡暢。文必正來南陽訪友,聽旅店小二說,今天是二月十九觀音生日,每逢這時,閨中少女,都可以出來游耍,問心庵中熱鬧非常。文必正來到此處,果然是香菸繚繞,遊客如雲,心想,南陽風俗果然是好,難怪閨中少女,喜歡描繪觀音,供奉觀音。這時,一尼姑過來請文必正在牆上題詩,文必正把詩寫好後,念一遍:
觀音生日值芒春,有女如雲意態新。
鳥出樊籠天地闊,此言可有賞音人。
文必正要落款,見筆已枯,回身拾墨。這時,霍定金正回味詩之美妙:這詩寫出了女兒家的心意,難得啊難得!忽見文必正回頭一眼看見她,不覺一驚,恐心意為人窺破,急迴避過木香棚,頭上珠鳳被木香絆去一隻,文必正看見,想喊住定金,可定金已走遠,便拾起珠鳳。
文必正問尼姑這位小姐是哪家千金,尼姑說是吏部天官霍天榮的千金,叫霍定金,人稱南陽才女。文必正想親手把珠鳳送給定金,又恐園中人多,冒昧求見,豈不使她為難!這時秋華到園中尋找珠鳳,文必正告訴她自己拾到珠鳳,並說要親見小姐還珠鳳。這時定金走來,剛要與文必正說話,尼姑說老夫人在尋找小姐。霍定金、秋華急忙去見老夫人了。文必正此時心想,小姐居然親自來,她幾次啟口欲出聲,是不是她也和自己一樣心生戀情,若能和定金小姐花前月下長相伴,又何必去書中尋覓玉人。若能與小姐共吟白首,那將是世間最美滿的煙緣。無奈一見傾心,相見卻難於上青天,怎樣才能再相見呢?
幾天以後,文必正獨訪倪老婆,自稱名姜斌,認倪為姑母,請倪作保,賣身霍府為書記,改名霍只。有偷兒竊文美衣穿,為虎所傷。文美僕人誤以為主人已死,回洛陽報信。
霍天榮妻韓氏,有兄為兵部,嫂生日,天榮夫婦往賀,定金以小病未往。韓兵部無子女,命霍只折園內並蒂蓮送甥女解悶。文美得機,把珠鳳藏在花中,直上閨樓見定金。定金讓秋華代她把花籃收下,文必正說這花籃要請小姐親自收下。定金問這是為何,文必正說太太因為她愛蓮花,特定命自己送來,如果小姐不親自收下,豈不辜負了老人家的一片心意。這時,秋華說要去拿杯茶來,有意走開了。霍定金想,說怕我辜負老人家,莫非是怕我辜負了他。定金低頭走上前去,羞羞慚慚地接過花籃。文必正說過花中有花,定金手提花籃仔細看,見並蒂花上插著那支遺落的珠鳳。
她把珠鳳拿在手中,裝作鎮靜地問並蒂花上何來這隻珠鳳。文必正借回話說出了自己的一片愛戀之情、思念之意。霍定金假裝不明白,又問他家世姓名,文必正回答完,說為了小姐,自己從春到夏逗留在此,拋棄了功名,望小姐念自己一片真誠,使自己能討個喜訊回家。霍定金聽他一席話,心頭暗暗歡喜,怎奈因含羞難以回答,人品門第都還相當,文才見解也還不差,他既有一片真情,自己又怎能如流水一樣無情呢?若自己今天答應他,私訂終身違犯家法,若一口回絕他,自己口不應心,也辜負了他的心意,霍定金猶豫不決,舉棋不定,雙眉緊皺。文必正見此,發誓說如果自己負心於霍小姐,就讓自己遭到雷打。霍定金急忙上前掩住文必正的嘴,緊接著又縮了回來。
正在定金猶豫不決之時,管家媽說老爺回來了,文必正從懷中掏出玉佩送給定金。霍定金把一隻珠鳳送給文必正,兩人私訂終身。
不久,文美乘隙離霍府回洛陽,得到母親因思兒成病,又聽說凶訊,悲慟而死,婢女秋環為母認作繼女。此時文美的叔父文平章之妻徐氏見嫂已死,欲獨吞家財,忽見文美回來,自己的野心不能得逞,就想用毒酒毒死文美,沒想到自己的兒子連官誤飲毒酒而死。徐氏反誣文美殺弟,告於洛陽縣,縣令胡炳與文美父有仇,將文美下獄,命禁頭楊虎暗中處死文美。楊虎曾受恩於文美父母,把自己的兒子啞三官代換文美而死,赦文美逃脫。
霍天榮因無子,有心收霍只為螟蛉,自文美出走後,迫倪賣婆交出。倪賣婆無法,將愛女鳳姐送入霍府作抵為婢。
霍定金得鳳姐告,得知父親已把自己許婚給周翰林之子文彬,便與秋華同改男裝,欲往洛陽尋文美。秋華對定金說:“你我扮作男人,仍以主僕相稱,你扮作一位大相公,我扮作一個小書僮,趁夜深人靜之時,從後園門悄悄出去。”霍定金說計策雖好,但繡房哪來得男裝。秋華說逃出後園可以先到她姑母家,第二天買了衣巾,女扮男裝就可以到洛陽了。定金說:“爹娘知道了,必然派人來追尋,假如中途被追回,豈不是弄巧成拙了嗎?”秋華說她自有辦法,叫老爺不來追她們。於是她想出了一個金蟬脫殼之計:偷偷放火把閨房燒掉,這樣家人只當主婢燒死在火中,便不會派人來追了。於是二人放火把閨樓燒毀,天榮夫婦以為定金主婢已被火燒死,悲傷萬分,重建樓閣,繼鳳姐為女,並接其母入府。定金主婢出逃,途中遇到劉景安封王回國,定金自稱是天榮繼子必正,為父責逐。景安攜帶入京,留居其家。定金因代景安作酬天表,為帝所賞,欽賜狀元,授左都御史,代巡河南。
霍定金奉旨出京巡行河南,但她一心想的卻是文必正,心中又喜又憂。眼前已離洛陽不遠,霍定金叫秋華隨她上岸私行察訪,秋華聽到“私行察訪”,便說此去私行察訪,好有一比,定金說化作什麼?秋華說好比孟姜女千里……,話沒說完,就被定金喊住,說隔牆有耳,講話要留神,霍定金命中軍去打聽文必正下落,中軍回報說文必正死在獄中,現門掛喪球。霍定金來到文府一頭撲到靈前,既不敢哭又不敢嚎,更不敢把夫郎叫,滿眼的淚水只有往腹中咽。她手托酒壺,雙手斟酒,心中痛苦不堪:實指望雙杯共舉長樂酒,誰料想今日竟在靈前獨自舉杯供奉亡靈,可悲的是文家自此絕了自家香火,可悲的是從今兩人再也不能相見。
天色正晚,管家問定金是否留宿在此,霍定金這才抑制住悲痛的感情,問管家文必正是得什麼病症去世的?管家把事情的前前後後都告訴了霍定金。第二天,霍定金便升堂重新審理文必正一案。先把胡炳宣進,胡炳說文必正病死監中。霍定金命楊虎上堂,問他文必正在監中是得何病症而死?楊虎一時語塞。霍定金說:“嘟!膽大楊虎,竟敢將文必正斃死監中,這還了得,來呀,推出去斬了。”中軍上來把楊虎綁了。楊虎大叫“冤枉啊,冤枉!”霍定金又問文必正何時進監?楊虎說初夏進監。定金問何時身亡,楊虎答三更身亡。定金問來時有沒有病?楊虎說無病。霍定金說道:“嘟!大膽楊虎,竟敢在本院台前放刁,來啊,斬!”
楊虎無奈只得從實招來:“且住!我若將此事講明,私放罪犯,豈非有殺身之罪,我若瞞著不講,文相公雖然出走,又待何日脫罪。也罷,小老終然一死,還是講了罷。大人啊!文必正被小人放走了。”文必正進監那日,縣太爺命我將文必正謀斃監中,小人知文必正確是冤枉,不忍將他害死,故而將他放走了。胡炳聽到楊虎說出實情,不禁慌了手腳,急忙說楊虎是胡言亂語,說他親自到監中相驗,文必正確是急病身亡。楊虎說:“回稟大人,當時老爺驗屍之時,我與兄弟們定下一計,將另一屍首,換上了文必正的衣帽,老爺他只當是文必正死了。大人不信,我與兄弟們放走文必正之時,立下生死契約,大人觀點。”說著把契約呈上。
霍定金問他把文必正送到哪裡去了?楊虎說文必正臨別之時,將胡炳要他害死文必正的二十兩賞銀,送給文必正作了路費,他如今已往京城去了。這時,霍定金大怒道:“嘟!大膽洛陽縣,竟敢不察案情,誣害良民。如此草菅人命,蔑視王法,豈能為民間父母?來啊,革去官帶,交刑廳審問。”中軍把洛陽知縣押下。霍定金看楊虎耿直,賞銀五十兩,原職在衙。
再說文平章妻徐氏與仆來福有私情,遂合謀殺死文平章,移屍秋環門外,誣平章圖奸侄女,為秋環所殺。胡炳此時還未被定金處罰,便接受賄賂,把秋平屈打成招,下之於獄。霍定金亦把此案重審,處徐氏主僕斬罪。
天榮忽得劉景安來信告霍必正之事,以為霍必正系霍興冒名,又得鳳姐訴說文必正賣身之事,才知道霍興也就是文必正。乃即進京會劉景安,適定金已出京,遂暫留劉府。
定金命秋華先往南陽見母,請舅父韓兵部設法協助自己辭職。乃代巡至同陽,寓韓兵部府,不久霍定金即偽稱因病身亡,由韓兵部料理後事。這樣,定金才得以重著女妝再回閨樓。
文必正自獄中逃出後,遇湖廣富戶李春芳留為其子京郎師,後又拜春芳為父。一日,文必正在園亭房對珠鳳訴說相思,為李女珠鳳所聞,以為文必正故意相戲,怒告父母。春芳把文必正叫來,狠狠地責備了一頓。文必正有苦難說,欲辯難言,不告而去,往京投年伯計文去。文美在計家,已聞定金死耗。後以李文俊名應試,中狀元,劉景安以女翠英許婚。第二日,文必正奏明自己真實姓名及遭遇,銜刀上殿請罪,受命復原姓,歸家守制,服滿供職。歸途中,文必正道經探李家,春芳亦將女珠鳳許配與他。他回到洛陽,又由韓兵部為媒,謂已得天榮同意,將定金、鳳姐一併許配與他為妻。
三年後,文必正服滿,與定金、鳳姐、翠英、珠鳳成婚,並納秋華為側室。元宵夜,以珠鳳一雙供案禮拜,歡慶團圓。